包容冰:读经典，说好诗——简评《双年诗经——中国当代诗歌导读》

 

 

 

 

 

        2015年6月27日下午，《双年诗经——中国当代诗歌导读》首发式，在甘肃省岷县力源大酒店九楼会议室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诗人、诗评家、翻译家和教授等40多人济济一堂，捧着油墨馨香的《双年诗经》（2013——2014年度）轮流欣赏、签字，忙得不可开交。翻阅著名诗人唐诗主编的《双年诗经》，首先被其美观大方的设计装帧震撼，吸引了我的眼球，爱不释手。要把一本书命名为“诗经”，是要有卓识和远见的，唯独唐诗敢于下手，担此重任。回顾中国文学发展史，唐代诗歌已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中国的文人们只有仰望，唏嘘不已，叹为观止。可是当代著名诗人唐德荣把自己取名“唐诗”，那也不是一般人敢为。唐诗发起的“中国当代诗歌奖”风靡全国，已成功举办三次，可以说是中国当代民间的“鲁迅文学奖”，一点也不过分。“中国当代诗歌奖”两年举办一次，共设六个板块，即“创作奖”、“批评奖”、“翻译奖”、“贡献奖”、“新锐奖”、“诗集奖”。参与的评委规格之高也不亚于“鲁奖”评委。并且通过网络让社会大众参与，这就非同寻常，真正体现了公开、公正、公平、透明的评奖原则。

        如果把唐诗当作一首诗来读，他就是一首耐读的大诗，一首内涵丰富、意境深远的当代唐诗。唐诗具有博大的胸怀，超越时空的眼光；具有遨游世界的勇气和胆略；具有独出心裁、敢为人先的坚强意志和智慧。我早闻唐诗大名，但真正认识要从筹办“中国当代诗歌奖（2013——2014）”活动开始。我们在电话上交流多次，达成共识，终于促成在甘肃省岷县举办本次颁奖盛典活动。其实，我根本不敢设想，也有点无能为力，那是一件比较劳神费劲儿的事。可是唐诗把电话打给我，我就情不自禁，有了蠢蠢欲动的设想。谁料，儒商张峰一口应诺热情接待，洮砚王赵成德也愿意赞助，真乃天助我也。

        一切都是缘分。我和唐诗有缘，和几十位著名诗人、诗评家、翻译家、教授、博导有缘。岷州的山水养育诗人，也养育诗歌；养育当归，更养育洮砚。活动期间，唐诗自然是主角。无论是颁奖、研讨会、采风还是晚会，一切都指挥若定，运筹帷幄，思路是那样的清晰，讲话是那样的干脆利落，成竹在胸。我暗暗敬佩，自愧弗如！

      《双年诗经·中国当代诗歌导读》一书收录150余位当代海内外汉语诗人、批评家、翻译家与学者的诗歌力作，共分为五大部分，基本囊括了中国当前最活跃，具有代表性的诗人。他们的诗歌作品风格迥异，独具特色，大部分简短内敛，诗意隽永，言之有物，意真情切，深入生活，有感而发，不落俗套。细细读来，确实感到韵味无穷。读诗，要有良好的心境和端正的态度，要有耐心，逐字逐句去细嚼慢咽。要展开联想和思考，悉心揣摩诗人要表达的意图和思想。第一部分双年诗经，收录32位大家、名家的精品力作。商震的《无序排队》，第一句就抓住了我的心灵：“我一直在计划着销毁自己”。销毁，就意味着死亡。死亡是每一个人必须要经历的，但结果是千差万别的。有人说，世界上没有平等的事物，只有死亡是平等的。这种观点是错误的，肤浅的，幼稚的。人的死亡，佛陀说得最为清楚，就是换一种方式的存在。世间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在六道（天道、人道、阿修罗、畜生道、鬼道、地狱道）里轮回不休，无始无终。有人上了天堂，有人下了地狱；有人变成畜生，有人成为饿鬼。也就是由自己的善恶因缘果报而决定，谁都没有主宰你的命运。“我能看到一朵花专为我开，就死/能吃饱喝醉说出心底话，就死/能被证明血肉里有骨头，就死”。商震比一般人要看清死亡的意义和价值，能看到一朵花为自己开的人就明心见性了，他的血肉里的“骨头”是一种看破死亡的精神。李少君在《敬亭山记》里这样写道，“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抵不上/一阵春风//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抵不上/一只飞鸟//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抵不上/敬亭山上的一个亭子//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抵不上/李白斗酒写成的诗篇”。这样层层递进的诗句，看似随意，实乃表达了诗人虚怀若谷的情怀，他把大自然的万物都看得比自己伟大而永恒。人是渺小的，也是伟大的。伟大的人看世间万物都伟大；渺小的人看世间万物都渺小。

        细读南鸥《如果我在这个冬天死去》这首诗，就想起这个气宇轩昂，非同一般的诗人，记忆犹新。好多诗人都想过死亡，有的就早早自戕，人们给贴上“天才”诗人的标签，也有人还会去模仿。而南鸥只是假设在这个冬天死去的诗意想象，去“修改时间的容颜”。“其实，我在这个冬天死去/是因为一万年前我就牵着神明的衣角/流亡的人，从刀锋上回到故乡”。叶落归根，魂归故里，都是自然规律。牵着神明的衣角的人，就有了神性地思考与生活。可是谁把灵魂昼夜迁徙，反复折叠，那不是最好的归宿。阎安是有眼光有才情的诗人，在安静中制造大动作的诗人，他有大海的度量和鲸的胃口。住在沙漠上的人谁也预测不了“一座大海和一群鲸鱼准确的死期”。唐诗说，他常常把记忆放错了地方，把“一树桃花放到了悬崖上，把翠绿的鸟声放到了漆黑的夜里，把纯洁的百合花放到了不干净的瓶中，蛇的骚动放进了平静的湖水，把爱人似的鱼放到了干旱的石滩，把饱满的月亮放到了床上……把唐朝放到了2014年的春天”。这样奇妙的想象，诗句有了巨大的张力，引人入胜，开阔了读者阅读的视野与联想。诗人把饱满的月亮放到了床上，比李白的“床前明月光”更富诗意，敞亮宁谧。

        第二部分纸上诗经，共收录52位诗人的力作，他们大多的名姓我都熟悉，也读过不少诗作，佩服诗人们横溢的才华，丰富多彩的生活阅历，深沉灵幽的思考。他们是活跃在当代中国诗坛的重要力量，撑持着中国新诗的半壁江山。华万里要把一只蝴蝶从情感的春梦中喊出来，从爱恋的漩涡里喊出来，从闺房的花苞里喊出来，把半边春天喊成了一个灿烂迷人的春天，这是诗人最大的本事。靳晓静在《老灵魂》里回顾“她”成长在乱世中的艰辛、孤独，一个人静守星空，躲开白日的纷争，有草木暗香的抚慰，使灵魂得到安宁。陈美明《瑟缩的老母》，让人看到一个在料峭的风中的老母单薄的身影，心不由得抽紧而疼痛。野鬼在《杀鸡记》里详细叙述杀鸡的过程，有怜悯心的人不敢正视那惨不忍睹的场面。从而让人联想到人类在劫难降临时，族类罹难，有人依然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争名夺利，好像发生的一切乃至死亡与自己无关的麻木不仁。野鬼辛辣的批驳、讥讽不动声色。第三部分网上诗经，收录30位诗人的诗作。这些来自网络的诗大多都是好诗，有读头，耐咀嚼。第广龙《妹妹的饭馆》，诗人发现妹妹的饭馆萧索冷清，生起怜悯：“春天的风，吹动树梢，也让妹妹的生活/更加凌乱，一双红肿的手/能让面粉变成面团，却揉不开眼下的困境”。穷困的诗人爱莫能助，坐在南门外的坡下，记住了“一段灰暗的时光，一段酸楚的过往”。成都凸凹在《内心的山水》一诗里悟出“三千头豹子纵涧而过是一轴山水/一只小鸟凌空飞绝是另一轴山水”的好句子，像一幅幅山水画横亘在读者面前，带来清凉。其实山水就在诗人的内心。“心有山水的人/处处都有山水/眼睛一眨是青山，再眨是绿水”。这样有哲思的诗句就升华了主旨。80后诗人廖诗蝶的《松鹤恋》是一首借物抒情的爱情诗，也是大多青年女子沉湎爱河难以自拔的感情流露。爱情是人类常写常新的永恒主题。佛经曰：爱不重不生娑婆。只因爱欲的执着，人在六道里轮回，辗转不休。当我们进入中年，反观走过的路，爱过的人，倾注的情都是那么的虚假实不可得。人自出生到衰老，短短几十年间，如梦似幻，眼中的风景瞬间即逝，喜乐无常，苦中作乐。诗人高亚斌在《泯灭》中追寻“岁月带走爱和记忆/一个人走着走着/就失去了霞光、星辰/无法找回早年的田野和荒草”。童年的田野、衰草、蝴蝶、院落、亲人的笑容等等在记忆的硬盘上，如同重彩油画永刻心间，不会泯灭。就像秦时月《我只有在纸上寻找故乡》一样，时过境迁，故乡和童年的一切事物都变了模样，物换人非，在家谱上缅怀亲人的遗容，抑或仰天长叹、唏嘘不已，乃至到了伤心处，洒几滴热泪，点燃心香默默祭之。

        第四部分诗学文摘，选录20位当代中国诗评家不同视觉、不同观点、不同时段的论述文章，对现当代汉语新诗言说表达方式、诗语张力、先锋与传统、学院和民间、西方后现代文化理论思潮和百年汉诗本土性的理论反思与实践等进行了剥析，值得一读，大开眼界。吕进《论“诗家语”》把古今诗的媒介分为三种看法。其一，诗和其他文学样式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其二，诗使用的是一种与散文语言不搭界的特别语言。其三，诗歌语言和散文语言存在层次上的区别。他特别强调，诗家语是超越一般语言的特殊语言，是表达客体的主体特殊体验实践，是主体极端自由的想象，可以上天入地不为外部世界所局限。建构诗的言说方式要抓住三种方式，即词的选择，词的组合的选择，句法的选择，使诗语达到高度的纯净与精炼。并且要求，诗语要有音乐性和弹性。语言要有节奏感，有弹性和张力，达到一与万，简与丰，有限与无限诗家语的美学审美情趣。陈仲义在《陌生化与亲近化：两种诗语张力？》一文中这样说：“简而言之，一个世纪的诗语陌生化一开始就接受什克洛夫斯基的精彩执棒，因其特别符合诗语的刷新天性，陌生化的合唱一浪高过一浪，陌生化最终成为现代诗学追求的美学标的之一，惊奇感亦成为掂量诗语质量的重要砝码。而要从陌生化抵达惊奇感进而收获诗意，最便捷的管道非张力莫属。”当今诗坛口语诗、口水诗泛滥成灾，可以说充斥一些主流刊物，并且频频获奖，误导了诗语的随便、自由的无难度写作，“加剧了无张力、非张力的流窜”，使一些初学者大肆模仿，在网络上随便贴出，自误误人，导入歧途。诗语的凝练与张力是一首诗达到艺术美的载体和标准。向天源《网罗诗歌，拿什么来拯救你》，谈到网络诗歌的困境与出路，提出要从四个方面即网络平台的管理与优化；网络诗歌作者的行为约束与人格塑造；网络诗歌的诗体建设；网络诗歌批评标准的确立进行回答。诚然，网络诗歌发表的便捷随意，可以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好多下三滥的歪诗、淫荡诗、口水诗俯拾皆是，严重玷污了诗歌的圣洁与高贵。只要谁写几句分行的文字，在自己博客或什么网站上一贴，就是诗人了。因此，谁都可以成为诗人，甚至成为众星捧月的“大诗人”。向天源强调，只有追求向上、崇高与审美的诗人，才可能成为“超越的能在者”，才可能将自己的感喟、呼吁与理想熔铸到作品之中，并由此实现诗歌兴发感动的功能，激起广大读者积极、乐观地承担苦难，热爱生命，追求理想。才有成为优秀乃至伟大诗歌的可能。

         霍俊明《“先锋诗歌”的前世今生》，从地方性知识和家族相似性的视觉进行考察，概述了“先锋诗歌”在一个时间阶段性的变动与发展。霍俊明把“先锋诗歌”的时段推移到60年代，和批评界所指的“朦胧诗”以及80年代以来的“第三代”诗歌运动，相距20多年，有其道理所在。他说，60年代开始的先锋诗歌与80年代的先锋诗歌二者之间不是彼此独立的，而是有着极其复杂的历史性关联。80年代的先锋派犯了一个严重的毛病就是脱离历史语境。90年代，先锋诗歌作为运动已经结束，诗歌所体现的激进和反叛精神大大减弱，“无论是精神的个体乌托邦还是诗歌的理想主义与超越、创新精神都几乎消失殆尽——诗歌与时代的摩擦系数空前降低。”历史是无法脱离的，它是一面镜子，无论我们用语言怎样装饰自己，怎样掩盖事实，怎样逃避现实，都无法揩掉历史的烙记。在中国，诗人要引领一个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不管你多么“前卫”或“先锋”，都离不开政治大环境气候的左右。你不但要贴近时代，贴近人民大众，贴近自然，而且要贴近人类精神领域存活的永恒真理，引领人类灵魂觉悟，提升灵性，要摆脱低级趣味的贪欲和享乐的消沉、堕落行为，这是最为重要的。诗人光说不行，要说到，自己首先必须要做到，要给凡夫大众做榜样、做表率。几十年来，所谓的“先锋诗歌”都是概念化的，表象的，没有真正的先锋诗人出现，何谈大师级诗人。汤恩比在上世纪70年代就说过，二十一世纪，是中国文化的世纪。要解决人类的社会问题，只有孔孟学说和大乘佛法。新时期中国文化的转型，很需要以中华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引领的“先锋诗歌”杀出一条血路来。信念缺失，迷失方向，精神空虚至极的人类很需要诗歌来拯救疗治！

        第五部分，中国当代诗歌奖（2013——2014）得主作品专辑，可以说是这部书的重点。获奖诗人都是当代诗坛很优秀的诗人。用良心写作的诗人马启代像蚯蚓一样，“为了躲开人类的挖掘，那些血腥十足的铁爪/他必须把自己向深邃里写”（《蚯蚓，是地下诗人》）。诗人龚学敏以出众的才华，穿越九寨沟，写诗几千首，逐鹿中原，以超群的诗艺智慧夺得名刊的主编头衔，名副其实。他的诗如“居士的影子早已被泉水洗白》”。返朴归真，自然天成，在平淡的事物中要挖掘出人性本善、本真的原则，娓娓道来，不露声色。犹如“一位叫做宋朝的男子，弱不禁风。秋凉了，把词做的补丁打厚些，/可以给汉语驱寒，保暖。”诗人唐毅“有一双诗人的慧眼和智者的慧心，他用文字缔造诗之化境”（授奖辞）。不错，他看到“稻谷、麦子、玉米和红辣椒堆砌的日子/尚未老迈的后院/一杯薄酒，就让一个冬天闲了下来”。用三行简练的文字，把一个安闲自在、恬静惬意的冬天乡村勾勒得如诗如画，像老百姓固若金汤的江山，谁也打不倒，推不翻。诗歌批评家王珂、芦苇岸、庄伟杰获此大奖名至实归，他们的批评文章有的放矢，深入文本，发现优点，指出不足。乃至对中国新诗的发展和引领，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他们发现并积极扶持新人，尤其王珂教授在推举西部诗人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翻译家汪剑钊、苏菲、高兴翻译了大量的中外诗歌，使中西诗歌相互交流，取长补短，把中国新诗推向世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汪剑钊的“翻译为他找到了与世界交流的秘密通道，而翻译的难度则是他成为一个努力穷尽真理的悲剧英雄”（授奖辞）。苏菲积极热衷地将许多优秀中国新诗推向欧美各国，向世界打开了一个瞭望中国诗歌的窗口，“铺开了一条美不胜收的诗之路”（授奖辞）。她在获奖感言中说，“写诗，翻译诗是一辈子的事。传播是至关重要的环节，没有交流就很难激发艺术的创新。中国诗歌要走出去，离不开诗歌翻译。”犹如她所说的，要把翻译当作自己的重任，建立诗歌英译的坚定信心，翻译出更好更多的诗歌作品，将一些优秀的中国诗歌向全球传播。高兴站在《世界文学》的平台上高瞻远瞩，放眼全球，用心灵穿越东、西欧各国，所翻译的诗歌作品贴近国人的阅读习惯，造词遣句新颖别致，很有吸引力。他在获奖感言中谦逊地说，面对诗歌翻译，最最重要的是你必须热爱，而热爱又伴随着敬畏。时间流逝，我越来越敬畏诗歌翻译了，越来越觉得它的无边无际，无止无尽。敬畏诗歌，敬畏诗人，敬畏诗神，我们才能读到好诗，发现好诗，推出优秀的诗人。

        一个人写诗是自己的事情，修心养性，独善其身。但金迪、任立、罗继仁更多的是想到他人，为中国新诗的发展和崛起不惜重金、不遗余力，甘做人梯，为他人做嫁妆，真可谓具有兼善天下的大诗人情怀。金迪诗歌奖风靡全国，引起中国诗歌界的高度关注，对推举中国优秀诗人、优秀诗歌播金撒银，激发诗人创作的积极性，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稀有难得。任立和罗继仁利用自己主编的刊物媒体，发现好诗不惜版面，隆重推出，培养和推举了不少优秀诗人，为中国新诗的繁荣作出巨大奉献。罗继仁先生年逾古稀，每天趴在电脑前，不辞辛劳，夜以继日选稿、编稿，可以说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令我等感到汗颜！高作余、王立世、紫影是本届入选的当代中国新锐诗人。他们的诗各具特色，有生活底蕴，思想纯净，感情真挚，激情奔涌，是六十年代中后期诗人的佼佼者。读他们的诗歌，我有一种亲切、熟稔的感觉，但好像又有点陌生的距离。书中所选之作读不到我童年的影子和饥饿的苦难。我也是六十年代生人，每个人的环境和遭遇不同，感知世界的思想与体验差异就很大。总体来说，他们的诗简洁凝练，小中见大，隐含令人思考的巨大空间。获优秀诗集奖的洪烛、三色堇、北野可谓具有实力的当代诗人。他们的诗歌纵横大江南北，在中国当代诗歌的偌大版图上占有一席之地。洪烛研读仓央嘉措，揣摩一位藏传佛教活佛的心灵史，希望把仓央嘉措推举进中国诗歌专业领域，树立一代高僧的诗人形象，使之当代乃至未来中国新诗变革产生更大的影响。三色堇的诗歌不同于一般女诗人的诗，诗句鲜活透亮，温婉坚硬，有钢铁的质感和女人馨香的磁力。她对事物的想象和比拟新颖细腻，感情浪漫而节制，火候把握得恰如其分。北野的诗歌在叙事中意象叠加、抒情激昂，感情炽热，节奏跌宕，想象浪漫，来源现实又超越现实。“前世的官吏敲门，今生仍然心中惊慌/那断了线的命运，仍然是春风中的纸鸢/那些河流吸足了群山的影子，才把/白帆送到断崖上；那些草木总是垂直/才把轮回者收进浩荡的秋光”（《风雅颂》）……

        纵览《双年诗经——中国当代诗歌导读》一书，确实浓缩了这两年中国诗歌的精华，是了解中国新诗发展的一个重要参考蓝本。《双年诗经》倾注了主编唐诗和编委们的大量时间和心血。每一篇诗作的简评提纲挈领，起到画龙点睛的导读作用，增添了阅读者再创作的艺术效果。

 

                                                                                                   2015.9.25完稿

 

 

  

包容冰诗歌形象

 

 

        作者简介：包容冰，又名舍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89年开始先后在《朔方》《飞天》《诗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诗潮》《扬子江诗刊》《中国文学》《延安文学》《诗选刊》《诗探索》《中国诗歌》《文学港》《绿风》《中西诗歌》《延河》《椰城》《西部散文家》《雪莲》《青年文学》《绿洲》《西北军事文学》《星星》诗刊以及台湾《葡萄园》等国内外刊物发表作品多首（篇)。出版诗集《我的马啃光带露的青草》《空门独语》（上、下卷）《内心放射的光芒》（上、下卷）等。作品入选《中国朦胧诗纯情诗多解辞典》、《星光烛影》《新时期甘肃文学作品选》《飞天六十年典藏·诗歌卷》《中国2012年度诗歌精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2013年卷》《中国年度优秀诗歌2014年卷》等多种典籍。曾获全国大赛奖二十多次及甘肃第四届黄河文学奖、定西市第二届马家窑文艺奖等。主编《新时期甘肃文学作品卷·诗歌卷》。系岷县作家协会主席，《岷州文学》主编。